“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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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前，射阳县淮剧团剧场，淮剧《和顺村的那些事》正在紧锣密鼓地排练中。此刻站在舞台中央对戏的，正是淮剧界人人称羡的翟学凡吉海燕夫妇。说起他们的故事，剧团的演员们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讲述着这段以戏为媒的特殊缘分。

    志同道合：心与心的相守

    在翟学凡孩童时代的记忆里，与淮剧的初次结缘是因为母亲。母亲会唱几段淮剧，闲暇之余便在家中唱上几句，那富有韵味的唱腔给年幼的翟学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经常会央求着母亲教他也唱上几段。在他的记忆里，有着一个梦幻般的梦，梦中的他正在舞台中央浅唱低吟。而吉海燕，则是出生在一个淮剧世家，爷爷、叔叔都是唱了一辈子的淮剧，耳濡目染间，吉海燕也爱上了淮剧。

    翟学凡和吉海燕的缘分，源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当时江苏省第一所正规民办戏剧学校——盐城朝阳民办戏剧学校面向全市招生，包括翟学凡、吉海燕在内的很多热爱淮剧的孩子都纷纷报名参加考试。凭借着对淮剧的热爱和出色的功底，翟学凡、吉海燕这两个来自射阳的孩子双双考入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学校。在学校的三年学习时光，严苛而又充实，他们二人如海绵般，汲取着淮剧丰富的文化内涵。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不知不觉间，这两个同在异乡的年轻人，他们的心慢慢走到了一起。

    1990年，戏校毕业的翟学凡和吉海燕以优异的成绩又双双考入了射阳县淮剧团，自此走上了淮剧演员的职业道路，成为了淮剧界小有名气的一对儿。翟学凡更是六年磨一剑，凭借着过硬的水平，从配角做到了主角，而他的唱腔、表演也得到了业界的认可。《皇后易嫁》是翟学凡打响的第一炮，他担任了这部大戏的一个角色——王子。皇天不负有心人，具有扎实功底、专业戏剧表演知识的翟学凡终于一步步地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春风得意马蹄疾，事业得意的翟学凡背后，是一直全心全意支持他的妻子、同伴——吉海燕。

    初心不改：逆境之中坚持

    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红楼梦》里说得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繁华之后往往是归于空虚，历史上拥有曹彬、曹恒松、刘锦昌、黄礼锦等一批著名淮剧演员和一批优秀剧目而享誉大江南北、名传江淮平原的县淮剧团也不免走入了盛极而衰的窘境。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商品经济大潮兴起，文化市场丰富多彩，人们在艺术形式上有了更多的选择，曾经盛极一时的戏曲面临着市场萎缩、资金短缺的种种状况，淮剧团演员们的生存也成为了大问题。到了2000年左右，国家实行了文化体制改革，由于戏剧市场大环境的原因，剧团疲软萎缩、人心涣散。剧团收入入不敷出，一批演员买断工龄，被迫自谋生计。也这是在这次改革中，吉海燕离开了射阳淮剧团，离开了心爱的舞台。即使在家带孩子，吉海燕仍然心系舞台，全心全意支持着丈夫。

    为了能延续淮剧演出，并解决团里演员们的生计问题，翟学凡坚守在淮剧的舞台上，他带领射阳淮剧团剩余的演员远走他乡，开创事业。在泰州、泰兴、姜堰等地区，翟学凡和淮剧团的团员们一待就是五六年，他们穿街走巷、到偏远的农村演出，在谋求生计的同时，他们一年竟能排演十三部古装大戏。

    回忆起那段时光，翟学凡心中感慨万千。作为团长的他，当面对困境的时候，不能退缩，反而要带领团员们拧成一股绳，微笑着面对每一天。翟学凡把遇到的所有困难都当作生命的馈赠，把遇到的每次挫折都当作人生事业的机遇，把一切的人生经历都当作艺术创作的源泉。团员们回忆那段时光，有一个细节令他们念念不忘。那时候唱戏的台板，宽大概五六十厘米，长八米或十米。演出的舞台在荡里面，没有公路，车子不能开进去，团员们就一人扛一块台板进到荡里面，最远的能扛半里路。翟团长说，女同志身子骨弱，扛不动板子就提水。遇上刮风下雨，有时候刚刚搭好的舞台就会全部倒在稻田里，翟团长就带领他们，第二天早晨用绳子把它拉起来。那个苦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但翟团长从来不说辛苦，反而一直鼓励他们，就这样，他们在兴化一呆就是四年。

    淮剧之春：贤伉俪再携手

    有志者事竟成。正是因为对淮剧艺术的喜爱与执着，对传承淮剧的初心不改，支撑着翟学凡一直在困境中坚持着。后来，随着国家的不断重视，文化产业迎来了大发展、大繁荣，盐城市地方政府也积极扶持文化事业，特别在保护地方剧种方面，政府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措施，淮剧艺术又迎来了崭新的春天，射阳淮剧团也获得了重生。

    随着经济窘迫境遇的消失，射阳淮剧团的演出任务逐渐多了起来，人手愈加不够，原先买断工龄的老员工也被返聘了回来。离开舞台数年之久的吉海燕也接到了一部新戏的排演任务，那就是时隔四年和丈夫翟学凡的第一部小戏《良心》。夫妻俩深知演好这部作品的重要性，只要一有时间，他们就在一起对戏，可以说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了小戏的排演中。“排这个戏正好是夏天，七八月份，而我们十月份就要参加比赛了。所以就在这个舞台上，我们每天上午排练五遍，下午排练五遍。”“在家里，我们两个人经常为了角色的理解、人物的刻画发生口角，害的孩子还以为我们怎么了呢，哈哈”……聊起那段岁月，夫妻俩眼里面满是幸福，正如外界对他们的评价，夫妻搭档，默契无人能敌。两个专业的人在一起，有时候更能迸发出思维的火花吧。

    苦心人终不负。2014年，由翟学凡和吉海燕主演的淮剧小戏《良心》在江苏省第六届“戏曲奖 小戏小品奖”决赛中一举夺得小戏类优秀剧目一等奖第一名的佳绩，填补了射阳县戏曲奖的空白。同年11月，该剧再次荣获“长江流域戏曲奖 小戏小品奖”第一名；2015年，《良心》获得国家艺术基金扶持项目扶持；2015年11月，在“中华颂”第六届全国小戏小品曲艺大展中，小淮剧《良心》再次荣获金奖。翟学凡与吉海燕夫妇双双获得优秀表演奖。随着小戏《良心》的不断获奖，翟学凡与吉海燕合作的愈加默契，吉海燕的信心也与日倍增。2016年，由翟学凡与吉海燕主演的小淮剧《世界名犬》荣获“中华颂”第七届全国小戏、小品、曲艺大展金奖。

    在努力创作、努力演好精品淮剧的同时，射阳县淮剧团还积极开展送戏下乡、文化惠民活动，排演了一大批接地气的文艺节目，赢得了群众的广泛赞誉。而面对新的环境和机遇，团长翟学凡积极吸引11位淮剧精英的加盟，并培养14名热爱淮剧的学生，把他们送到盐城戏校进修深造，这一切举措，使得射阳县淮剧团发展后继有人。

    现在，翟学凡与吉海燕正在加班加点排练淮剧《和顺村的那些事》，随着时间的推进，这部戏也即将在舞台上呈现。虽然翟学凡在新戏中不再饰演主角，但是他依旧以身作则，为新同志做榜样，努力地在舞台上演好自己的角色，他和吉海燕的夫妻档用一种其他方式得以实现。

    看！翟学凡和吉海燕这对淮剧界的贤伉俪正台上台下吟唱着他们的幸福时光，那时光里，尽是道不尽的情深意切、百转千回。（张学法 谈琰）